能掀起关注陈光诚的全国性热潮是我始料未及的,也是值得欣慰的。记得10多年前在QQ上宣扬民主自由时曾被网民敲诈,说不给他买台电脑他就要举报我,还有人苦口婆心的劝我回到人民群众的大家庭….。
有人一直搞不懂我为何对中国的前途一直很乐观,是因为他们没有我的这种漫长的经历,我是真正的从孤家寡人走到现在朋友遍及全国的。
我没有能参与天安门火热激情的抗争,因为我86年就结束了大学生活,当时已经下海经商,虽然非常关注,但是作为“社会闲散人员”同时又生活在小县城的我也就只能是默默地关注,当国保抄家时抄出日记本,我才记起那天我写下了:决不饶恕现政府的豪言壮语!
所以我也无法知悉89一代以及其前面的78一代在其后的悲壮的抗争,即使我在98已经非常关注中国的政治并开始在网上写文章,也未能知悉98组党高潮。这些老革命都是我发起成立角马俱乐部后,我才慢慢的了解他们认识他们的。
他们一直就坚持公开的抗争,对角马理念非常认同,刘贤斌兄及秦永敏老前辈出狱第一时间就加入了俱乐部。当然直到现在也还有心理阴暗或其它因素的人置喙我的三公开策略,但是历史将会证明公开抗争是击垮专制的最有利的武器。
“还光诚自由”就是我们公开抗争的最好的战场,这场战役不获全胜绝不收兵!
但是对于有“案底”的我,我清晰的知道这里面有个法律红线,那就是“煽动非法集会及非法游行示威罪”。无论是在沂南双堠派出所报案成了审问还是回家后第一时间就对我传唤也都证实了他们的这一伎俩,当然我都巧妙的过关了。
当全国掀起“看望光诚”的旅游热潮后不久,我们当地国保就传唤了我,并以该罪威胁我,我直接就对他们说,限制陈光诚自由,绝对不许外人看望陈,无论是那一级的决定都是蠢招,临沂将会是唤醒国人公民意识的主战场。
记得我是10月21号正式踏上“东游找工作”之旅的,在这以前为了测试本地国保的态度,我把已经买好车票去徐州的事在网上高调公布,结果还没有出门就被拦截在家。当然退票损失是国保支付的。
一、东游
21号正式出门,坐火车刚到绵阳,国保就知道了,并在30分钟内赶到了绵阳,原来我还以为只是跟我联系密切的国保朋友一个人来的,回家后才知道当时他们还派去一支特警小队。并且找到了我当天见面的朋友的家!效率还是很高的,但是当时我在联系上朋友后就关闭了所有手机并要求朋友也关闭,如此他们无法定位,同时,我们是在江油见面的,之后从江油直接上火车东行了。
这里有段小插曲,为了避免他们在到达目的地设伏,我采取短途旅行的方式“东游”,但是不能提前邀约所在地朋友,所以当我在火车上联系广元的朋友时,才知道他当时不在家,去外地了,但是我的火车票却只买到广元,怎么办?只能继续东行。
去乘务员席找人补票,没有人,于是返回等待查票,直到快到终点站也没有人来查票,本来准备在终点站郑州下车,但是火车晚点2个小时,到郑州已天黑,于是决定在洛阳下车,出站也没有人验票,如此购短途票坐了长途车。当时就发了微博:由于乘务人员的消极怠工,一种购短途票乘坐长途车的方案已经成为可能。
在洛阳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踏上了去徐州的火车,在徐州得到了朋友热情的接待,在火车上就得知当天有27人的尸骨村旅游团在国道上就被人暴力袭击,损失财物惨重。刘沙沙歇斯底里说要去尸骨村让他们打死!我在微博上告知冲动是魔鬼,我正在接近前沿中。
24日乘大巴到达第二故乡连云港,我曾在那里学习工作5年,也想就此重游故地,但是那里已跟20多年前物是人非了,没有能找到过去的同学与同事,曾经工作过的锦屏磷矿外壳还在,据找到的退休老职工告知,井下的设备已经全部被盗卖,企业只是作为一种政治符号而存在。
这期间,国保天天打电话“问候”,我也如实告之当时的所在地。说是东游找工作,其实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我知道他们的来自上面的压力也很大,如果我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他们在重压下会采取什么过激行为也未知。但是,当我在连云港时,德阳支队国保打电话威胁绝对不许进入山东境内并说了一些不敬的言语就直接触怒了我,我在电话中直接就说他作猪久了都不知人该如何作了!
临离开连云港那天早上,我还收到一条诡异的短信:问我住在哪里,作为地主想请我吃饭,但是号码却不是我朋友的,回拨不接,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地国保想把我截留在那里,不过是乎并不太用心。
二、进入山东
从微博上得知李建军正在临沂走“上层路线”,沂南县公安局也说陈光诚是“自由人”,任何人都可以去看望他,并得知他们一行要在26日下午去看望陈,于是决定离开连云港,希望能跟他们一起“合法”的去看望陈,由于在连云港的“意外耽搁”,赶到沂南时已得知他们一行在双堠派出所时一位女士被警察扇耳光同时相机被抢并在返回临沂的途中。于是决定到沂水县跟俱乐部朋友汇合。
沂水的朋友是我多年的同道只是从未见过面,陈光诚的确被高规格的软禁在家就是通过他的探访得到证实的。接风是热情洋溢的,当晚我们一起住在一家商务宾馆,我也通过微博高调报出下榻之地,不过未受到任何骚扰。
27号我们组合打的去临沂与李建军他们会合,车上还有两位临沂本地的年轻人,于是我在车上就向他们介绍了我的身份及来临沂的目的,同时介绍了陈光诚,他们拿着我的名片好像一点看不懂,对陈的事也一无所知并不知就里,我说你们如果感兴趣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就与李建军他们会合了,沂水朋友说前段时间高调的参与感觉压力很大,这次就暂时不与我一起参与,我表示理解。
此时我的朋友郭100及江西刘萍正在赶往临沂的途中,据朋友说刘萍是与刘沙沙约好一起来临沂的,但是早上刘沙沙一下火车就被“有关方面”的人员劫走而失去联系,朋友都劝刘萍不要再继续前往,但刘萍坚持前往,于是朋友希望我能在临沂接应刘萍,我答应了。
他们大约要到傍晚才能到,上午李建军一直在写给临沂市委书记的私人信,大致构想就是希望能作为“中间人”从中调和而化解“光诚危机”,写好后去打印店打印好,然后我们一起送往市府。
中午我们(建军、滑溜、刁民和我)就在宾馆下面的烧烤店喝酒,朋友们一见如故,酒喝得很高兴,感觉都喝高了,回宾馆休息,大约快到郭100到达的时候我叫上滑溜开车去火车站,滑溜此时还醉眼蒙胧,如果此时被交警扣下问题将会很严重,不过还好。顺利接到郭100,正要离开火车站时,刘萍的电话来了,她已到达临沂汽车总站,于是直接GPS去汽车总站,由于刘萍说的地点无法在GPS上定位,费了好大功夫才接到刘萍,回到宾馆朋友介绍秀才江湖也到了,大家在宾馆相见甚欢。滑溜先生让我们也住在宾馆,我一问价,将近200元一晚,感觉财力难以支撑,于是与郭100和刘萍商量,一致同意出去另找便宜的旅馆住,滑溜把我们送到火车站就此告别,其间得知李建军在把私人信送到临沂市府后就接到父亲及妹妹的电话,说是国保找到家去了,压力很大,要求建军马上回家。我非常清楚当局的这一伎俩,儿子他妈就是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离婚的。看来他们是拒绝对话了。
晚上在旅馆商量第二天的计划,谷歌地图上查知垛庄是离东师谷最近的一个城镇,于是决定第二天到垛庄找地方住下,其间刘萍收到短信,小卢已经上车前来,明天早上到。
第二天(28号)正要离开旅馆去垛庄时,小卢发来短信说已经到临沂,我们希望她休息一下,我们去垛庄安排好住宿后再通知她,她一听我们要去垛庄,马上睡意全无,执意要跟我们一起去,于是我们约定在汽车站见,此时秀才江湖也发来短信要跟我们一起去,于是我们一行就从3人变成了5人。
三、打探陈光诚
到达垛庄泉桥,我们一边询问住宿一边“打听陈光诚”,当地村民一般都知道陈的事,只是说陈老是上访,所以政府把他看管起来了。泉桥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只有几家家庭旅馆,房钱不贵,一般就是20元一个人,问有没有大一点的?村民说前面1公里有一家,于是我们前往。宾馆名叫蒙阴假日宾馆,刚建的,感觉生意不太好,于是刘萍前去接洽,最终以我非常吃惊的每人30元一晚谈妥!这可是商务宾馆级的哦。在付款时感觉刘萍有所迟疑而别的朋友又像是没事一样,于是我拿出500元给刘萍让她先用着。
住下后我们就准备出去吃午饭,秀才说不想吃,于是他就在房间休息,午饭其实就是在小超市买了点小副食边走边吃,郭100还特地买了看望亲戚专用的贴有“福”字的酥饼!我们一起到了孟良崮下面入口处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顺着上山的路走了一段感觉很长很长,于是打道回府,到了与国道205的交界处,大家都一致同意往南走走,我们就边走边玩的往东师谷方向慢行,到了一家修理摩托的小店,他们前往打听陈光诚,我就在旁边手机拍照发微博,这时小卢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那个穿黑衣的人非常可疑,我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是有点可疑,正在此时这个面无表情的人走进房间打电话,身份已经完全证实。于是我大声的对朋友说今天就到此,我们回宾馆休息。郭100还没有看出那人的身份,还执意要往前走,我说前面“游客止步”!
在往回走的时候,郭100还很不服气,说就算他是探子,我们完全还可以往前再走一段路程啊,但是我却不想冒这样的风险,毕竟我、刘萍、郭100都不是年轻人了,不知他们俩的情况,就我来说,由于对现政权的极度不信任,我医保、社保统统不买,而进入“法制空白区”必遭打已经被无数的朋友证明。而遭打后的结果就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了。
我知道刘萍、郭100都是“自由人”,问秀才有没有工作,他说没有,我们就商量能否长期在周边转悠持续的对他们施加压力,但是粮草是个大问题,刘萍于是建议能否募捐,我说可以试试,刘萍说她自己的银行卡没有带,问我带了没有,我说带了,她说就用你的卡募捐试试吧。所有操作都是刘萍在进行。
这时小卢说反正今天去不了了,我手机没电了,充电器也没有拿,就回临沂吧,明天再过来,我们一起把她送上了去临沂的大巴。期间还得知了北平的“一党专制的优越性”也正从北平往临沂赶。
小卢,一位80后小姑娘,利用周末一夜未睡乘大巴从杭州赶到临沂,听她言语就是来挨打的,当我直接问她是不是就是来挨打的,她笑而不答。看到公民精神在80后中的不断崛起,我内心是由衷的喜悦。但是她回杭州后就受到当地狗子的严重骚扰,目前不得不离开杭州回广东了,这是后话。
回到假日宾馆就得到宾馆方驱逐我们的消息了,为了达到驱逐我们的目的,他们居然断网断电!在我们的强烈谴责及交涉后,他们总算让步,默认我们住一晚。
由于原来打算回宾馆休息一会儿,叫上秀才出去一起吃饭,秀才说好久都没有上网了,心里发慌,还准备找网吧上上网,如此看来是不敢出宾馆大门了,怕回不来,大家就着中午没有吃完的副食充饥,我感觉还很饿,刘萍就拿出了火车上没有吃完的方便面,但是又找不到泡面的容器,最后只得在烧水壶中泡,茶杯就食。真是人生的又一第一次。感觉很刺激,当时就拍照发了微博。
一夜有惊无险,令人奇怪的是,我一直睡眠不好,晚上睡前要喝酒才能入睡,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是根本无酒可喝的,但是很快我就入睡了,而且是一觉天亮!看来匪区还具有治疗失眠的功能。
四、郭100独闯东师古
第二天(29号)在泉桥找到一家小饭馆吃早餐,跟老板问起陈光诚,老板夫妇表示了对陈极大的同情,也告诉了我们很多不知道的事,并说陈家的院墙现在有5米高,上面布有铁丝网!就是进村也不可能进到他家,同时他家也有人看守。这不是把监狱见到他家了吗?真是匪夷所思,当时就发微博希望有人能资助借一部动力伞上去看看。
吃过早饭,我们就去昨天问过的家庭旅店,打算还是住在泉桥,但是当我去时老板却不让我们住了,话不多:请理解,我们还要继续做生意!看来逐客令已经下到每家旅馆了。正在考虑到底住哪里的时候,网名“一党专制的优越性”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到临沂了,问我们在哪里?我说在孟良崮,他说马上赶过来让我们等他,答应了。同时小卢也打来电话说马上要过来,刘萍说已经被驱逐你就不要过来了,但是小卢还是执意要来。只得在此等候。
郭100对昨天未能继续往南走还耿耿于怀,说想从西师古村方向过去探探路,我说我们人太少,太接近是不明智的,他还是执意要去,我就让他把东西都放在这里只带一部电话过去,于是他很快就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他走路很快。
我们三人(刘萍、秀才和我)就在G205国道旁的雕塑下等候并把照片通过微博发到网上,马上就有网友跟贴说那里很危险,她就是在那里被绑架走的,我回希望他们来,热闹!她回想哭!
大约12点左右,秀才猛指我背后,我回头一看,郭100正大步的朝我们走来,我马上意识到出事了,举着手机就把这一景象拍了下来,远处还有一部白色的小面包车,郭100说被他们抢了,他们就在小面包中,把他追打过来的。我说不是让你把东西都拿出来不带吗?他说忘了口袋里还有,我们问他被抢了什么,他说有身份证、U盘,手机在他们删除所有照片后取下手机卡归还了手机。我们马上说打110报警,但是他们的电话没卡已不能用了,于是我用自己的手机(186 0811 8964)拨打了110,由郭100报警,大约5分钟警车就到了,同时小卢和“一党专制的优越性”也赶到了,我们从各种方位各自拍下了郭100报警的全过程。
(远处的白色小面包就是匪徒的车)
但是,这是垛庄派出所出的警,他们在问明情况后,在未做任何笔录的情况下,接了一通电话后告诉我们事发地不属于他们管辖,让我们到双堠派出所去报案!
这时该到的朋友都到齐了,于是决定到吃早餐的餐馆吃午饭,算是对老板夫妇理解我们的一种报答吧。坐到餐馆后,“一党专制的优越性”说今天他代表公牛网友请我们吃饭,让我们不要客气,大胆的点菜吧!惊喜中,对于后方战友的支持和理解感动中….,我们都是节约习惯了的人,所以只是按我们估计能吃饱就行点了菜,“一党专制的优越性”接过菜谱又点了几样。其间郭100讲述他的探险经历,其中一段把我们都笑翻了,当那群人追打他时,他在前面高呼“毛主席万岁”!那群人在后面一边追打一边骂道:“毛泽东算个屁,他就是一个大骗子”!哈哈,看来毛也无法保护毛左了!虽然他是假毛左。
菜上来后一大桌,直到酒足饭饱桌上还剩很多,这时,从门外进来几位半土不洋的人士,一看就知与我们有关,他们在我们旁边把电视打开,音量开得很大,然后在旁桌打牌。本来我们想慢慢吃,把桌上的菜品都吃下。这时老板走过来对我们悄悄的说快走吧,等会可能还会来人。于是只能打包走人,这些菜加上小卢买点糕点又成了我们在临沂宾馆的晚餐,这是后话。
五、双堠派出所报警
离开餐馆,我们准备步行去双堠派出所报案,但是我们发现他们几个也跟随出了餐馆,我们他们走,我们停他们停,于是我们就站在G205国道边商量怎么去报案,我回头一看,只见他们很快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小超市,一人还从里面搬出一张小凳坐着看着我们,我于是举起相机拍照,那人马上起来并快步向我走来,但是突然他又转身退回了小超市。估计是他的“领导”把他叫回去了!
商量结果,步行通过东师古村村口估计风险极大,于是拦下大巴去双堠,在车上与售票员及司机闲聊,他们都知道陈的事!但是为何去探望关心陈的人都是像我这样很远的人呢?他们本地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后来在跟郭100闲聊中,他的回答是,山东人历来就懦弱,他们在强权下要不依附于强权为非作歹(如看管陈的人),要不就匍匐在强权下苟且,武松只是极个别,而且“现代武松”都跑东北去了!但是,当强权有风吹草动后,特别是在造反力量足够大时,他们很快就会站出来帮助造反力量打击没落的强权!孟良崮战役就是很好的例证!当时很多村民自发为共匪前线运粮运伤员。还有八国联军进攻北平时,山东有大量的教民为联军提供后勤服务。
山东人民真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还真可以跟他们交朋友。
我们很快就到了双堠派出所,是乎他们知道我们要来报案,因为方便了一下的原因,我走在最后,看到他们很“热情”的要我们所有人都进去,我的警戒提高了,我坚持不进去,原因是我刚拍下朋友他们进接警室的照片正在发微博,他们也没有强行拉我进去,只是警告我不能拍照,我说行,我就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才进去的,这时郭100已经进到里屋做报警笔录了,那位照片已上网的警察正在其他朋友的身份和职业,我进去时正在问秀才,问秀才职业时,秀才说是作家,他马上问秀才在哪家杂志社,秀才有点发懵,我接上说坐在家里上班的就是坐家!那位警察面色有变说你们是来羞辱我的吗?我说你也别太不自信,我们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奇怪的是问我要身份证时,我说没带,问记得号码时也说不记得他就算了,也不问我职业,估计怕问我职业又会被“羞辱”!也估计早就知道我的职业!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其间刘萍要求该警察出示警官证被拒还差点发生冲突。事余居然说你们就是一群无事生非的人,我立马走到他身边质问他什么叫“无事”什么叫“生非”!他表情很复杂的说,你坐下我给你说,我马上装出一副很谦卑的样子坐下,说道:“洗耳恭听”!在一段沉默后他说:“你就慢慢等吧”!本想洗洗他脑子看来也没有机会了。
报案完毕,刘萍执意要回执,但对方不给,刘萍于是要求郭100打110,希望通过电话记录证明我在双堠派出所报了警。
在我们准备离开接警室时,一直坐在接警室的一位便衣朋友也出来了,我主动上前跟他握手,礼毕,他微笑的对我们说,快走吧,天快黑了,这里有土匪,同时还用手做出抹脖子的动作。我作出很害怕的样子问他真有此事,他说当然,我们保护陈就是怕恐怖分子把他杀了!呵呵,还有恐怖分子要杀陈!又是一个匪夷所思。
六、得知有大型旅游团来
回到临沂找旅店住下,本想一起出去吃晚饭,但是有人说不饿不想出去了,于是我们就都没有出去而把中午打包的菜及小卢买的糕点就在旅馆房间一起吃了起来。其间还拍照片发了微博。
吃完饭,手机短信已陆续发来有款进账户的通知,于是我拿出笔记本逐笔的记录款项,截止到29号21点36分,已有2769.11元进了账户。对于广大网友的支持,在此表示感谢,有你们的支持,有光有诚我们将坚持到底。
正要准备休息时,有人敲门,开门是刘萍,她喜形于色的告诉我明天有31人的旅游团要过来但是还没有上车,与我同屋的“一党专制的优越性”也兴奋起来,我说要发微博吗?刘萍说暂时不发,等到了再说。
之前“一党专制的优越性”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角马俱乐部,于是我把我的思路大致给他讲了一下,他很是赞同,同时他还告诉了我很多使用微博的技巧,受益匪浅。由于他连夜赶路很是疲惫我们早早的就休息了。
30号早上,看着“一党专制的优越性”还在沉沉的睡梦中而不忍惊动他,我于是在手机上看微博,大约9点半,刘萍敲门说他们已经到了孟良崮!让我们马上赶过去,于是叫醒“一党专制的优越性”,因为刘萍手机是被监控的,所以其间考虑了很多方案防备被国保拦截,不过我们还是顺利的到达孟良崮了。他们很多人在入口的广场处休息,有些在吃自带的副食,有些在到处转悠,还有一些在餐厅吃午饭。我们也带有食品,所以当旅游团的朋友叫我们一起进去吃饭时我们拒绝了,就坐在边上吃了简单的午饭。
其间发现了很多“密探”在我们周围转悠,一辆牌照被蒙的轿车也停餐厅外的墙边,有朋友以此作为背景拍了很多照片,我也拍了很多,只是后来手机、相机均被抢劫损失了大量的照片。
最喜剧的是的,有朋友给我指出“密探”后,我主动上去与之握手交朋友,他一直不承认是“密探”,很多朋友都上来跟他握手,还有上海的阿姨说小伙子长得很帅,就做我们上海女婿吧,该“密探”很是不知所措,一会儿就从我们面前消失了。
(左边这位就是探子,右边的是“一党专制的优越性”)
大约1点左右,我们一起在景区合影,然后就从景区入口往尸骨村方向慢行,此时人手一面小国旗,这拿国旗的“红色旅游”也不知是谁的主意,估计以为如此就可以避免追打吧。非常奇怪的是,当我到达临沂后,我们当地国保就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此时却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做什么,当时我正在拍照发微博,被电话打断有点恼火,于是对他说,我正在旅游,很忙,他说那就晚上再给你打吧,我说好的。其后当然就打不通了,因为手机在此后估计半小时就被暴徒抢了,这时后话。
(刚走出孟良崮景区的队伍)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沂南境内,此时那辆蒙着牌照的轿车一直不快不慢的跟随着我们队伍,同时还有一辆面包车也时快时慢的跟随,面包车没有蒙牌照,不知有谁拍下没有。
为了能拍下我们队伍的壮观,我在国道左边行走,队伍在国道右边行走,由于都很随意的慢走,慢慢的队伍就拉得很长,看到有几位女士一直在往前“冲”,我也不得不跟她平行的走,并时常叫她慢点等等后面的人,当快到一座桥时,我叫那位女士停下等等,这时一直在右边跟随队伍的蒙牌车却开到了左边与我很近,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车内人在仔细的看着我,我也就很“礼貌”的仔细看着他,但是由于车窗是深色的,我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这是我被打前发出的最后一张照片,手机不太好,看不到匪徒)
之后,车就加速开走了,我跟随望着该车,此车过桥后就停下了,这时才看到桥那边的桥护栏两边有很多脑袋在往我们这边张望,感觉情况不太正常,于是举起手机拍下当时的画面,并打上:前面危险越来越高的微博,还在发送的过程中,那些人就从埋伏处冲了出来,明显看得出是冲着我来的,我立即大叫后退,然后我就往路对面的队伍中跑去。其实就当时我跟匪徒的距离(大概50米)来说,如果我回身往垛庄方向跑,就我的短跑速度完全可以在他们追上我前跑出沂南境,因为此时我们进入沂南境还不到1公里。
(冲过来的匪徒,轿车中应该就是他们的现场指挥)
但是,因为据说在23号的旅游中,当匪徒冲来时,27人的队伍马上作鸟兽散,匪徒在狂笑中追打跑不动的人,致使有人肋骨被打断三根。因此在此前的预案中我们就说好不要跑,就慢慢往回走就行了,这样他们就把打击分散在所有人身上而不会对某一个造成太大伤害。
(我被暴打时的照片)
但是这次的情况与上次有所不同,这次队伍中大部分是老太太及妇女,他们估计也得到了指令,只打男士,所以我虽然走到了队伍中,但是很快就被他们从队伍中拉出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打,同时有人抢夺我的手机,有人翻衣兜。我是一直带着山地自行车手套紧握手机在手的,他们无法抢走,背上能感觉到既有拳头也有脚踹,在我估计照片已经发送成功后,我松开了手让他们把手机抢去。此后他们就停止了暴打。只是有人用脚踹着叫快走。于是我大步的往蒙阴方向走去,在赶上队伍后,我大叫:我们被暴徒袭击,怎么不打110!这时跟在身后的暴徒立即冲上来边打边叫:还敢打110!于是一次旅游遭受两顿暴打!
(我被二次暴打的照片)
很快我们就走出了沂南境内,很多人都在公路边站着或坐着,我是一身疼痛,坐下就倒在路边了,这时听见刘萍在大叫“打110”!“有电话的打110”!具体警察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又怎么去到了垛庄派出所我已记不太清楚。
(我躺在路边)
七、二次报警
记得在垛庄派出所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坐在接警室,警察给我倒了杯水,好像秀才坐在我的旁边一会儿发短信一会儿接电话,记得好像他还接到了外媒的电话,秀才说我就在他旁边,并把电话给我,但是当时我实在无力讲话,说了一句就把电话还给秀才了。之后还有人打电话给秀才问我的银行卡被抢没有,说我治伤的费用由他出,虽说一身疼痛,但是网友的支持还是让我感动。
过了许久看到郭100也走进派出所了,后来还进来了一辆120救护车,据说还有一位朋友因为反击而受到比我更大的伤害。
单亚娟此时也来了,刘萍笔录出来后与单亚娟一起跟警察争执好像说是要回执,警察进去后出来就说事发地不在本县只能把我们移交到双堠派出所,此时好像又有网友赶到。
我、刘萍、单亚娟我们三人一同坐警车去了双堠派出所,在接警室只有协警,他们说警察都出警了,但是大院中却停满了警车!
如此我们就跟“协警”一起呆在接警室,我因为伤痛不能久坐只能走出接警室在院子里慢慢散步。突然一辆轿车开到接警室门口停下,出来了几位没有穿制服的人,其中就有如下这位。
看表情有点气急败坏,他走到我身边恶狠狠的叫我进屋后就先行冲进去了,我也跟着进去,只见他气势汹汹的冲到刘萍那里就抢夺刘萍的手机,刘萍说我的手机不能拍照,你们凭什么抢,他根本不听继续抢夺,同时那些“协警”也像恶犬一样扑向刘萍,刘萍大叫,他们提起刘萍的四肢从座椅上把刘萍扔到房间的中间,有人还用脚踹刘萍的背部、臀部、大腿,我说你们警察不能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在接警室对报案人实施暴力!有协警就气势汹汹的瞪着我,看到他们的疯狂我不敢再言语,因为我已是二度被暴力袭击,如果我触怒他们再遭受三度暴力我可能真的就会被打趴下了!于是在说了:“见证暴政!”后就不再言语了。
估计刘萍在自卫时咬了这位警察的手指,这位警察一边甩手想把血甩在刘萍的脸上,一边大骂刘萍是疯狗!在他们抢夺到手机后,这位警察命令其他警察对我们三人搜身,比暴打我们的匪徒更仔细,连匪徒不要的手机备用电池、香烟等再次洗劫一空。
此后这位警察就把刘萍的手机翻来覆去的检查,估计有能证明警察参与暴打我们的什么视频或照片发到网上了,他们受到了压力。没有发现什么后,他命令再次对刘萍搜身,这次把刘萍的偷拍机搜了出来。
这时单亚娟想把刘萍扶起来,但是这位警察恶狠狠的对她说不准,敢扶连你一起打!过了一会儿,我看这位警察不是很愤怒了,于是我忍着腰背的剧烈疼痛把刘萍扶起坐在椅子上。其后无事。
过了许久不见再有什么动静,我就对刘萍说要不我们不报案了,刘萍说他们现在肯定不会让我们走了。没多久,那位警察很客气的过来对我说你到里面来一下,于是我就跟着他来到了派出所里边的问询室,他很礼貌的让我坐下,同时叫进来三个没有穿警服的年轻人,然后就关门出去了。其间其中一位把一份文件给另一个人看,估计是刘萍在垛庄派出所的笔录,这位看笔录的我估计跟打我们的人有关。其后又是很长的时间没有动静,我对看守我的人说,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我现在急需到医院看病。他不回答。
又过了一会,来了一位年龄比看守我的人要大许多的人,估计比我小一点,他开始给我做笔录,而他的询问方式根本就不是我在报案,而是他在审问。我马上质疑他,说我做过很多笔录,首先你应该亮明身份,他说在这里我肯定不会是假的,你如果有什么质疑可以申请我回避。他主要想知道的就是这次“旅游”是谁发起的,我说从10月份以来就有很多人在网上邀约过来旅游,但是具体是谁发起的我也不知道。在问完问题后,这位老兄不知为何突然发出感叹说,我没有你们那样高尚,我只是完成我的工作而已,但是从内心来说,我很敬佩你们!
问话完毕出了房间,外面天已经全黑了,这位老兄说现在很晚了,也没有开往临沂的汽车了,我们送你回临沂。我问他与我一起来的两位女士呢?他说你不用管,他们回临沂了。于是把我带到一辆警车旁,这时已经有好几位警察(没穿制服)在那里了。与我一起上车的有四位,一位开车,副驾驶坐一位,其他两位一左一右与我坐在后排。
快到临沂时,我以为他们真的是送我回临沂,就告诉他们我住的宾馆的位置,但是他们不吱声,车直接开到一家宾馆停下,我一看叫:羲之宾馆。此时副驾驶上的人下车拨电话。我对车上的人说,我不是住这里的,我也不想住这里,我坚持要下车,左右的人把我摁住不许下车。又过一会儿那位打电话的上车,汽车发动直接开进了宾馆,这时才让我下车,下车后我坚持不进去,说不想住这里。但是左右的警察在后面顶着我的腰把我推进了宾馆。
房间在一楼,是标间,三位警察与我同住,我睡一张床,他们三位轮流睡另一张床。听他们的安排好像是2小时一班,一人值班另两人睡觉。
我对他们说你们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是违法行为。他们不言语。
一身的伤痛使我倒下就睡,叫吃就起来吃,具体我们当地国保是31号来的还是1号来的我都迷糊了。回家后跟国保闲聊证实他们是31号晚上到的,据他们说他们是30号下午接到通知要求到临沂把我接回,31号乘飞机到的济南然后坐汽车晚上到的临沂。
见到我们当地国保后我坚持不回家,要在临沂讨说法,并且我的行李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要去找,国保说行李是我朋友在保管不会有事的,关于你被抢的手机和相机我们明天帮你问问。我还是坚持不回家,这时临沂国保说,你到临沂是你的工作,你们国保接你回家也是他们的工作,希望大家能配合一下,这时我们当地国保说你跟我回去,回家后你马上过来都行。听听也有道理于是就同意了。
第二天他们真的去双堠找我的手机和相机了,但是只看到我在双堠派出所被警察搜身时搜出的抢匪没有要的手机电池,说眼镜和相机当时就摔了,手机没有交上去!
离开羲之宾馆时,我跟临沂当地国保“亲切”的握手并说“我还会回来的”!他没说什么。
因为被打处的伤痛,我坚持不坐硬座回家,他们说这两天的卧铺不好买,我说买到几号算几号吧,没法,他们为了能及时回家只能买软卧!算是享共匪的福,平生第一次坐软卧!
回到家乡已经是7号早上了,是蔡队开车到德阳火车站接的,我说直接回家吗?他说支队的“十八般武艺”(德阳国保支队的支队长,因08年威胁我要用十八般武艺对付我,是我给他取的名,后来罗江国保也这样叫他)马上要见你,我们先去万安派出所,我说现在在德阳还不如就直接去市公安局何必让他们再跑罗江,蔡队说程序还是要的。
一到罗江万安派出所就看到有好几个原来认识的特警站在院内,我说是接我的,他们说是啊!蔡队把我移交给特警后就开车走了,之后几位特警就不离身的跟着我并要我去一间问询室休息,通过闲聊知道他们上月21号我出门时他们也去绵阳截我了。之后派出所的一位警察拿来电脑要做笔录,我说这算什么?他说就随便问问,我说好几次你们都不出具文书,这次不出具法律文书我是不说话的,他说有的,之后就拿来了《传唤证》,上面的罪名是“煽动非法聚会及游行示威罪”!但是问话却是很随意的,他说我们只是想了解你这么久都到过什么地方而已。问话完毕我要传唤证做收藏,他还是不给,说还没有盖章,盖章后给我!这就老套了,很多传唤证就这样没有给我,追问就推三推四!
中午11点蔡队到派出所来接我送到家里,回家就第一时间就上网向关心我的朋友发出了我已安全到家的信息。
我现在跟临沂已经结下不解之缘,双堠那位警察再也不能说我是“无事生非”了,因为我在他的领地内被暴打两次,手机、相机、眼镜均被抢。他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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